周立波諷杜海濤「小台來的」:毒舌江湖,誰之錯?
周立波又開炮啦!這回可憐的躺槍者是杜海濤。《舞出我人生》節目錄製中,在上演了一出功夫熊貓和邁克爾 傑克遜的雙人舞後,周立波向海濤發出調侃“你這是娛樂觀眾還是愚弄觀眾”,並發問道“海濤,能不能給你一分鐘的時間……”誰料海濤馬上接嘴“我總結下是吧”,卻立即遭到周立波的反駁“你只能小結。”正當海濤支吾其辭的時候,周立波又說:“我還沒有說我的問題,你不可能明白。”“周老師你有什麼問題你講。”海濤試圖進行“小結”,隨後周立波又補上一句“小台來的就是這樣”。引發網友嘩然。
周立波以嘴毒稱霸武林,所過之處,無一倖免。他的這種種言論反應了什麼心理?為什麼會形成?眾人又是怎樣看的呢?心理學為你一一解讀。
鄙視,是尋找認同的不安和焦慮
觀察周立波的種種言論和做法,我們可以看到,他通常都自認為出於地位,道德或是經濟上的高位,帶著“同情”,“憐憫”和嘲諷來鄙視他人。
周立波在微博上的言論:“網絡是一個洩‘私糞’的地方,當‘私糞’達到一定量的時候,就會變成‘公糞’,那麼,網絡也就是實際意義上的公共廁所!”引起網民和部分媒體的批評。周立波迅速予以反擊,認為網路上“無界別、無貴賤、無高低”地發表觀點,這樣的網絡民意“娛樂可以,當真必慘。若將網絡民意當真,實是一種‘自宮’行為了”。 可以看出,周立波對於廣大網民在心中已經分其為三六九等,“有界別、有貴賤、有高低”了,然後以高貴冷艷的態度站在至高點,對面目模糊的廣大網民進行了深深的鄙視。
“北方人愛吃大蒜,香了自己臭了別人。我們上海人愛喝咖啡,苦了自己香了大家。吃大蒜的和喝咖啡的欣賞水平怎麼會相同?”赤裸裸地反映了自己上海人的優越感。“我把所有對上海人的偏見,都歸類到嫉妒,我認為就是嫉妒……有一個數據可以表明,所有說上海不好的人,這個地方的GDP真的是上海的零頭,廣東人很少說上海人的不是。”“越窮的地方越說上海不好,中國國民的劣根性就在這裡。這可能是一個中國人的思維邏輯的問題,就是說你好就應該別人好。大部分上海人對上海以外的上海人都一笑了之。”
圍觀周立波與李詠的爭執,起因為李詠將周立波的話都說光了,導致周立波說無可說,最終憤而離場走人。話語權的爭奪也反應了周立波認為整個場面應該由他掌控,而李詠剝奪了場面掌控權,也就是排在周立波之上,這種赤裸裸地“鄙視”深深刺激了他的神經,被鄙視可不是他的長處。
昨天,周立波言辭譏諷海濤從“小台”來的,儼然將自己看成是“大台”代言人,大小之分先不論,不能否認這種言辭是作為“大台”的自己對“小台”的鄙視。
其實,周立波作為公眾人物,言行固然可能不當,引起廣泛討論而不是完全一邊倒的討伐也反應了這種鄙視在公眾中的普遍存在。鄙視像條食物鏈,是一個繞不開的怪圈。看英劇的鄙視看美劇的,看美劇的鄙視看日韓劇的,看日韓劇的鄙視看港台劇的,看港台劇的鄙視看國產劇的……穿Topshop的鄙視穿ZARA、H&M的,穿ZARA、H&M的鄙視穿Verym oda、O nly的,穿Verymoda、Only的鄙視穿美特斯·邦威、以純以及堡獅龍的……這裡,我們並不列舉有關地域、身份、工作的鄙視鏈,雖然他們更為真實而殘酷,讀者可自行想像。
“完美的自戀,歹毒的投射,組成了彼此的意淫。焦慮的、不信任的人際關係中有大多數人,會用這樣的方式和自己和別人相處。”向日葵心理創辦人、心理學家胡慎之在看了一張有關空姐、飛機師以及機務相互鄙視的圖片後這樣評論。
正如他所言,中國人的生活是比較出來的。在這個需要榜樣的社會裡,每個人從小都活在一個陰影之下,他就是長得高帥、成績好、聰明、聽話以及無所不能的隔壁鄰居家小孩,而我們很多人存在的價值就在於等著媳婦熬成婆,讓隔壁鄰居家小孩也終於有天被踐踏在睥睨之下。
“自我的尊重以及對別人的尊重都已經缺失,在童年教育下,被剝奪得只剩自卑的人該如何找尋到自尊?就是把別人看得很糟糕。鄙視就是榜樣教育的報復性反彈。”胡慎之說,“這就像是中國人的阿Q精神一樣,這是無能為力的自我防禦機制。”
在北京大學深圳研究生院社會學教授於長江看來,鄙視別人就是在鼓吹自己,貶低別人亦是在抬高自己。下面有人墊背,自己自然也就高了。“從同質性社會向多元社會轉化中,本來社會已經往多元化發展,自然就會有所不同。而又有人往往摒棄不了那些秩序之別、等級之差,只能用傳統的等級制度來論證自己的差異性。”於長江說,“另外一種可能就是,為了找尋認同。在鄙視別人的同時,找尋到自己的群體。而這恰恰是一種內心的不安與焦慮。”
周立波自詡為“上海人”,“大台”,正事在尋找認同,將自己歸類為一個“更高級”的群體,保持身份的安全感,從而擺脫焦慮。
毒舌模式如何形成?
每個階段,人的滿足感來自於不同方面。0到1歲處於“口欲期”的嬰兒,口是他生活和興趣的中心。他們通過口腔吸吮、咀嚼、吞嚥等活動獲得快感,情緒及需求表達也主要依靠口腔——哭喊。倘若在口欲期即將結束時,孩子自發出現的自主活動被過多制止,他們會不得已退回到“口欲期”,導致人格發展上形成口欲期的能量固結。容易形成一些貪吃的、話多的、依賴性強的“大孩子”。
一個嬰兒除了憤怒或悲傷哭喊以外,他沒有任何能力解決自己的需要問題,很容易就產生挫折感和報復情緒,消極情緒本身就是“毒”。而成年人毒舌表達,不過是無力(或懶得)改變現狀下的“過嘴癮”,惠而不費。將口欲期的說話天賦和情緒攻擊結合起來,就形成了形象而刻薄的“毒舌”模式。想想看,這個模式很妙的:說很簡單,做卻很難。不如只說不做,不做就不會錯,還不用累。而且只要說得好貌似就站到了評判制高點指點江山,無能卻帶來了全能感。
除了兒童期的口欲期固結,成長過程中,並不溫和的環境也讓毒舌之人儲存更多毒汁。
“誰在諷刺?在諷刺誰?”武漢子和心理的心理咨詢師張沛超解釋說:“他們通常是在被諷刺的經歷中學會了諷刺他人,把一個‘有教養,但又非常嚴厲,同時高高在上,自己無力還擊’的客體形象內化於心,成為超我的一部分。這一部分時時刻刻都試圖去諷刺,不是對內就是對外。我們能看到的、他們通過言語行為對外界所進行的諷刺,不過是他們無意識世界中這一秘密的偶然洩露。”
周立波曾質疑公眾人物為什麼就不可以罵人?他認為這就是中國社會的虛偽性。如果作為一個公眾人物,連自己最起碼的人格和尊嚴都無法保護的話,他就不配做公眾人物。所以,“我的原則是,誰罵我,我只要有空,一定罵他;誰想打我,你還沒動手,我先把我幹掉。我真是這樣,我是不吃眼前虧的嘛!”可見,周立波已將毒舌作為一種必備生存技能配備,並且不無驕傲。
北京林業大學心理老師李明說,“喜歡諷刺別人的人,自己往往也並不快樂;對自己欣然接受的人,也很少為此感到受傷害。”不知這話在周立波身上是否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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